小販討生計舉步維艱

是很久的事情了,曾經有段時間,我差不多每天都在上水火車站至彩園邨的天橋「大排筵席」.
不知在那一年開始, 都不知是那個有權貴又話要整頓市容, 又話要衛生, 
差不多時間, 連旺角既都開始上鋪, 掃街開始貴過食餐飯, 
最大問題是食物也變得一式一樣, 而且難食, 可能是供應商都一樣吧.
到現在, 如在深夜肚餓, 恭候你只有又貴又難食既 7仔OK. 不就只能去賣"垃圾食物"既 M 記.
我知道很久以前, 深夜都還有賣車仔面或其他熟食的小販可供選擇.
好想回到上水火車站大排筵席的那時候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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專題報道：小販討生計舉步維艱
食環惡法害人　領匯瘋狂打壓

領了綜援，吸口氣都無法理直氣壯，日曬雨淋，討口飯都受千夫所指。在巿容整潔的大都會中，賣雞蛋仔是十惡不赦、當擦鞋匠會影響巿容，當區區也是一式一樣的 商場連鎖店，惟有小販們，在木頭車、走鬼、被控與重生間，悄悄對抗地產霸權，可不可以重發小販牌，讓他們有尊嚴地討生計。記者：雷子樂、張嘉雯

《食環惡法害人》

油麻地廣東道固定小販檔買少見少。 54歲的菜販佳姐在這裏擺賣了 23年，養大四名子女，頂住超市競爭，卻難敵食環署以檔口不可超過 4呎乘 3呎的惡法打壓。
4呎乘 3呎的空間，僅夠佳姐坐下，要搵食就必定要「犯法」，把貨物擺在檔口外。佳姐說不會阻街，擺好蔬果後，馬路尚可讓大貨車駛過，但去年至今，她最少被控 12次。
佳姐說︰「 97前市政寬容好多，見到你擺出街要捉你，你只要跑上樓梯，佢追唔到你就唔告；但回歸後冇情講，你走得甩，佢照樣影低相再發告票畀你！」這裏的小販感到食環署人員近年睇心情執法，「中秋節見我多果籃，就畀告票我」。

林雪演活受害菜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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佳姐的經歷被改編成短片《佳叔》，由做過小販的林雪（右）與社運人士葉寶琳主演。

獨立導演崔允信最近將佳姐的遭遇拍成短片《佳叔》，找來做過小販的林雪飾演菜販。肥雪感同身受，在短片中咆哮：「 4（呎）乘 3（呎）？我一個人都 4乘 3啦！」
崔允信日常多幫襯小販，少到超市，他建議重發小販牌，「食環署係咪一定要咁，去對付一班自力更生嘅人呢」？

《領匯瘋狂打壓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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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上水火車站天橋擺賣的譚伯（左），指近月頻遭領匯打壓。王子俊攝

珍珠奶茶、生炒糯米飯、油渣麪…… 30多個無牌熟食小販檔，過去 30年晚晚在上水火車站至彩園邨的天橋「大排筵席」，但領匯近月瘋狂打壓小販，幾乎晚晚報警掃場，甚至出動防暴警察。
賣合桃糊的譚伯 63歲了，他每晚凌晨開檔，自從領匯去年底翻新天橋後，保安幾乎晚晚報警。「上個月賣腸粉嗰檔把刀畀保安推咗落地，佢哋就屈人拎刀恐嚇，嗰晚搞到有幾個 PTU拎盾牌到場」。
譚伯說他們造福深宵夜歸人，也很自律清理垃圾及注重食物衞生，但是這裏的小販要生存殊不容易，每日要付 40元予「天文台」「睇水」。
譚伯以前做過酒樓經理， 97年失業後很徬徨，轉做小販才翻身。他最初賣珍珠奶茶月入 2萬， 04年儲夠錢移民美國，前年回流重操故業，現在月入約 6,000元，他支持重發小販牌。

「小販幫到好多人」

譚伯說︰「其實小販可以話幫到好多人，我有同學 70年代炒股破產，去女人街做小販，家喺大陸開廠，住康樂園；呢度有個賣酸辣粉車仔檔，下個月就會開舖頭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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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基層找回尊嚴的行業

在國家元首也要接見大地產商的年代，惟有小販可以跳出地產商的牢籠，不按地產商的牌理自由謀生。文化評論員馬國明認為，小販行業讓基層找回尊嚴。
黃華興與馬國明的父親都是小販，黃家磨較剪，馬家賣魚蛋。黃華興說，父親當年在區內磨刀手藝數一數二。他說：「人哋睇起嚟微不足道，但係佢覺得自己有價值，好似我老竇咁，喺老婆仔女面前有尊嚴，呢樣嘢係打份工搵唔到 o架。」
馬國明父親就以真材實料無加粉的魚蛋自豪：「你叫佢申請綜援即係叫佢等死，咁嘅生活有意義咩？點會好得過檔口係我嘅，我做出嚟嘅嘢有人欣賞？一個社會有咩好過連最低層嘅人都覺得自己有尊嚴？」

巿民有權用城巿空間

去年印度辦英聯邦運動會，新德里政府掃蕩小販粉飾太平，全國小販商會向印度最高法院提出司法覆核，結果勝訴。他說每個巿民都有權使用城巿空間。雞蛋仔伯伯被充公生財工具，他最感氣憤，「點解要充公佢架車呢？隨街亂泊車夠阻街咯，點解只係抄牌唔充公架車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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販管工會撐重發小販牌

「小販係乜？小販唔係賊呀？係窮人！對待窮人係咪應該用咁苛刻嘅態度？」說出這句話的不是別人，而是販管隊成員黃華興。黃華興既同情小販，又同情前線同僚，指政府不再發小販牌照才是食環署與小販衝突的源頭。
黃華興是政府前線僱員總會小販事務隊員工分會主席，訪問「劈頭」第一句就是贊成重發小販牌，甚至熟食牌。「家巿民想做小本生意冇得做，租個樓梯底都要兩萬蚊」。
黃華興形容政府小販管理政策受地產商牽制，「家新入職受訓時，（上司）講小販同舖頭爭生意，唔使交租，好唔公平喎，灌輸消滅小販嘅概念。」

財團想「舔乾舔淨」

解讀官商勾結，他說：「根本就係大財團想利潤最大化，連報紙檔、街邊魚蛋都撈埋，將小巿民謀生嘅路都舔乾舔淨。」他以廟街和女人街作例子，「政府都大力宣傳係旅遊點，係咪自打嘴巴」？黃華興又說，前線人員拉小販也很無奈，只是夾在市民、議員、小販間的磨心。